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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9版:青园

干净的抒情 诗性的智慧

文/石 英

最近,我读了女作家、诗人梅子的新诗稿《花见花开》,心中自然诵出了这样两句话:干净的抒情,诗性的智慧。

所谓“干净的抒情”,在我的感觉中应是包含两层意思:一是诗人抒发的情愫是清澄、绵柔的,不掺杂任何有意或无意的卑污的杂质和沉淀物。这在精神环境乃至大自然日趋要求净化、健康的今天,当然是一种可贵的品质;另一方面是就语言文字而言,她的诗是经过心灵过滤的,不累赘,不奢华,有一种简练而温润的韵致。也就是说,她的诗在语言上也是很见功夫的。

那么,何为“诗性的智慧”呢?这句话或可引起某些细心人的诘问:既然是诗,当然应该是诗性的,再加强调不是多余吗?且容我作如下阐明:这句话既是对诗人不算多余的认定,又是很有针对性的。因为,不是凡为分行的文字都能称得上是真正的诗。曾几何时,不少有责任感的有心人急切地指出:为数不少的非诗乃至毁诗的文字如疯长的莠草弥漫良田沃土,肆无忌惮地汲取有限的水肥,挤压真正的诗的空间。这样的非诗和莠草,当然谈不到蕴含人间的智慧,尤其是缺乏诗性的智慧。对照此种并非正常状态风气下的产物,梅子的诗作中有那种美好人性的真谛,真情中自然流露出谐趣,格外使人眼亮,启人心智。她的诗不仅仅是表面的光色,更可贵的是以诗陶冶性情,增强生活的美质。此种品性,当然是不可多得的智慧——诗性的智慧。

限于文章的篇幅,仅举数例以证之:

亲爱的阳光站在我的肩头跳动/接近我心思的还有/家家户户绽放的三角梅/耳语艳丽的炮仗花/热情地对我说/你不是北客南来/这分明就是你的家——《北客南来》

阳光的拟人化,俏皮的动词巧用,无不典型地流露出女诗人内心那种明净的喜悦感,对并非故园却不啻于“家”的单纯的喜爱。

又如:

明月和石榴在酒杯上方/伸手欲摘/欲摘明亮的月色和开口的石榴/天空也一起醉了/我疼痛的心魂不再疼痛——《和春风一起任性在鼓浪屿》

重点在于这个“任性”。艺术的“任性”有时是离谱,有时是智慧。而本诗的“任性”无疑是一种智慧,那就是她准确地把握了诗性的至美。如果说欲摘明月不算是创新之笔,但摘取月色则是一种再创造。因为明月是有限的轮廓,而月色是一种弥漫的感觉,何况“天空也一起醉了”呢。这就是诗性的智慧,是“不规矩”的诗人娴熟掌握的“诀窍”。作者在这方面无疑是有优势的。

作者的诗心在任何时候都是干净的,其实人生历程中什么事情都会碰到,重要的是人本身如何看待它。作者视之为“让灵魂继续淬火”,这就对了。

不论际遇有什么忧伤与不遂,从总体上说,作者人生的态度还是积极的,是达观的,自己不沉沦也不引人沉沦。正因如此,我一开始就有理由说她是“干净的抒情”,否则不论有多少的“情有可原”,甚至可以认定是善意的不得已,仍然会影响诗质的剔透可爱。

梅子生长于燕赵大地,近年来远居东南沿海,与海峡波涛为邻,与诗歌声韵结盟,诗才空前焕发,诗艺有长足长进。但北方家园之基因永在,故而,她的诗柔韧中寓坚劲,含蓄中不乏明丽,多情而深挚,自强而不事张扬。其风格虽有变化,却资质稳定,有志创新又珍爱自身,固有所长。总之,她是一位有风格有定力的诗人。

最后,仍有必要赘加一句:她同时还是一位成长中的、颇具实力的画家。相信在时间的长河中,诗与画双舟并发,相互促进,相互辉映,力登金色的彼岸,当可期焉。

《花见花开》,梅子著,花山文艺出版社

2018-10-23 2 2 燕赵都市报 c102763.html 1 干净的抒情 诗性的智慧 /enpproperty--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