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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5版:燕赵新闻

《我和母亲聚少离多的15年》

当班得瑞的曲子《childhood memory》那迂缓、柔情的主旋律一次次回响时,我一下子进入了另一个世界。

薄暮里乡下的老屋似乎愈加残破了,窗外的雨正落得不疾不徐。母亲在做饭,父亲还没回来。隔着窗子,我欣赏着匆匆的行人的狼狈,“哟,那是谁家的倒霉孩子,摔了个狗啃泥,哈哈。”我欢呼雀跃,幸灾乐祸,母亲的手掌轻轻地落在我的头上。那一年,我还小。

当秋风为叶子镀上一层金粉之时,我竟突然感觉到叶子的可怜了,因为叶子不久的离开,便是与树的诀别。在风吹起帘幕的电话亭里,跟母亲打电话,母亲一直在叮嘱:记得好好吃饭,别怕花钱,钱不够了早些跟我说。衣服脏了记得换,别让人笑话,脏衣服要记得下次回家带回来,我帮你洗。你学习上不要有压力,我知道你是个心重的孩子,自己尽力便好。2002年,我在县里读高中住校,一个月回家一次,住一天半。那一年,我17岁。

热辣辣的阳光下,是校园里四处飘荡着的丁香花的香味儿。那香味儿像极了一个个活泼跳脱的精灵,浓郁热烈,自由奔放。在宿舍楼下的丁香树旁,我拿着手机跟母亲打电话,“妈,我想买个电脑,你能不能资助一下?”“嗯……学习一定会用到吗?那东西好像还挺贵,大约多少钱,我和你爸合计一下。”母亲在电话里有点儿犹豫,但是最终,母亲花了大价钱给我买了电脑,而我当时只不过是看着别人有,我也眼馋而已。2008年的我正在齐齐哈尔一个离家遥远的城市读大三,一年只有寒暑假才能回家,有时甚至连暑期也不回。那一年,我23岁。

雪霁初晴的晚上,一轮圆月飞彩凝辉,当月光打在雪上,那是一种美妙的光景。在我走在校园昏黄的路灯下赏雪时,母亲给我打来电话,“孩子,我想你了。你毕业回来吧,回河北也好。”我听着母亲的电话默默落泪。当时我在长春读研二。那一年,我26岁。

热浪一波波袭来,有那么点要把人烤焦的意思。在落日的余晖尚未褪尽之时,我给母亲打电话,“妈,你最近怎么样?平时要多注意身体,自己吃好一点。别总为我操心,我已经大了,许多事自己能处理。遇到不顺心的事,你要跟我说。最近你老睡不好的情况有没有好一点?”2017年,我在石家庄已工作几年了,但因为工作的关系,回家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。这一年,我32岁。

……

主旋律的那个小乐句还在像溪水似地跳动着,流过卵石、水草、苔藓……而其妙处,就恰在她能一次次牵动你的柔肠。曲子可以播放千万遍,而那流逝的时光啊,你怎么就一去不复返了呢?倘若可以,我愿回头做那个懵懂的顽童,陪在母亲身旁。

作者:24号 草木子(马作辉)

2017-08-11 2 2 燕赵都市报 c13176.html 1 《我和母亲聚少离多的15年》 /enpproperty--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