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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4版:青园

妇运急先锋 留法女博士

张若名、杨堃夫妇合影

天津女界爱国同志会证章

《张若名评传》内页

张若名与儿子在一起(1935年)

电视剧《海棠依旧》中,从万隆会议回来,庞先军和路晋生跟着邓颖超大姐走进屋里,说周总理回北京前,去云南看望张若名了。邓颖超大姐笑吟吟地说,当年,她和恩来、若名是非常要好的朋友,并说起张若名的经历。那么,邓大姐所说的张若名是怎样一个人呢? 史新会 文/供图

1920年7月17日全体被捕代表出狱后合影,前排左为张若名

妇女运动急先锋

张若名祖籍是清苑区温仁村。出清苑城区,沿保衡路南行15公里即到。

张若名,字砚庄,1902年2月23日出生在一户富裕家庭。祖父是当地首富,父亲曾在陆军测量局任科长,在广西驻军时迎娶二房带回老家。母亲张伯英勤劳善良、生性懦弱,自此地位一落千丈,终日劳作,备受歧视。母亲的不幸遭遇,给张若名幼小的心灵留下极大创伤,她曾发誓:“长大以后,宁肯削发为尼,终身不嫁,也不依附于某个男人。”

张若名的二伯父张褆仁曾留学日本,在天津开有医院,他非常同情张若名母女二人,1910年把张若名接到天津上小学。毕业后,张若名以优异的成绩考入直隶第一女子师范学校,与邓文淑(邓颖超)等为同学。据说张若名从没考过第二。她才华横溢,胆略过人,性情刚烈。

1919年,五四运动爆发。张若名被选为天津女界爱国同志会评议部部长、各界联合会庶务科干事、天津新学联评议委员会委员长。6月27日,受天津各界联合会委派,张若名、刘清扬和8名男代表进京,在新华门签署请愿书,抗议在凡尔赛和约上签字。之后,总统徐世昌不得不做出让步。张若名一时成为名噪津门的巾帼英豪。8月27日晚,张若名又与周恩来、郭隆真等赴北平参加“八月反马良运动”,28日被捕。30日,政府慑于民怨声威,释放了被捕代表。

9月16日,在周恩来、张若名的倡议下,天津学生联合会和女界爱国同志会20名进步学生,联合成立觉悟社,成员男女各半,女生名单由张若名提出。为躲避逮捕与暗杀,社员抓阄确定自己的代号:周恩来5号,化名“伍豪”,张若名36号,化名“衫陆”。1920年1月20日,社刊《觉悟》出版,张若名以“衫陆”为笔名,发表了近7000字的《“急先锋”的女子》。此文成为中国妇女解放运动史上的一篇重要文献。

1919年12月28日,数万人聚集在南开学校前广场,抗议日本人枪杀爱国学生的“福州惨案”,遭到毒打和逮捕。1920年1月29日下午3时,数千名学生游行至省公署门前,张若名、周恩来、郭隆真和于方舟被推选为请愿代表,从门下钻进公署大院,据理力争,当即被捕。5时,四人被送至警务处关押,一路高呼:“学生万岁!同胞万岁!打倒卖国贼!誓死不屈!”并签署声明:“本次请愿活动,由我们四人完全负责。”张若名在狱中第一天的日记里写道:“……精神很是快乐。”被监禁半年之久,四人于7月17日获释。

传播马列又“一峰”

出狱后,张若名在二伯的帮助下,以教书为业。对张若名在学校和社会上的种种表现,父亲极为恼火,多次以断绝父女关系和切断经济供给相要挟,并逼她找婆家成亲。父亲的逼迫,更激起了张若名的勇气和斗志。1920年11月7日,她终于逃出封建家庭的禁锢,和周恩来、郭隆真、刘清扬同乘“波尔多斯”号邮轮,由上海赴法国勤工俭学。

12月18日,张若名等到达马赛,夜赴里昂,后辗转到法国南部城市蒙彼利埃学习法文,1921年夏迁到法国中部的布卢瓦。1922年上半年,张若名与郭隆真一起加入周恩来等在巴黎组建的中国少年共产党。周恩来任支部书记,张若名任执行委员。张若名和郭隆真在巴黎半工半读,并积极参加党内活动。张若名法文优秀,可阅读、翻译马克思主义的法文著作,经常担任党内共产主义研究会的主讲人。她用“一峰”的化名在法国《赤光》杂志上发表中国妇女最早宣传马克思主义的重要文献《剩余价值》《阶级斗争》和《帝国主义浅说》等,还经常为国内的《晨报》《妇女日报》等报刊撰写通讯。1924年,周恩来把文稿带回国内,被团中央编入介绍马列主义的读本中。1925年3月,中国青年社出版《马克思主义浅说》一书,共四编,其中第一、三、四编,均为“一峰”(即张若名)所著,第二编署名“辟世”(即任弼时)。

1923年,张若名同郭隆真迁至里昂,帮助近郊的工厂组建共青团华工小组。其间,张若名还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继续研究妇女解放问题,代表性作品《现代的女子以怎么样的解放为满意?》1924年3月18日刊于由刘清扬、邓颖超主办的《妇女日报》。她提出的“女子解放从女子(自身)做起”、打破私有制是实现妇女解放的“治病良方”、妇女要“接近民众”共反压迫、妇女要“争人格”等成为中国共产党妇女解放思想的重要组成部分,可谓中国妇女运动史上的一座山“峰”。

首位留法女博士

1924年1月21日列宁逝世,法共里昂支部决定举行追悼大会,法国政府不允许外国共产党员参加。此时,周恩来已不再担任中国少年共产党书记。新书记盲动激进,不顾张若名的劝阻,坚持派张若名参加大会并发言。张若名身份暴露险被驱逐出境,并一直被警方盘查跟踪。

后来,张若名在碧细女士的资助下,进入里昂中法大学专心读书,导师赛贡教授高度评价说“她的成绩是我们学院的光荣”。1930年12月,张若名博士论文《纪德的态度》顺利通过博士论文答辩,荣获里昂中法大学年奖,并获奖学金500法郎。先后去法国勤工俭学的女学生共40余人,获得博士学位的只有她一位。此间,她与同在法国攻读博士的杨堃相识,二人在里昂中法大学礼堂内,举行了简朴而浪漫的婚礼。

1931年1月4日,张若名夫妇回到阔别十年的北平,被聘为中法大学文学院教授。七七事变后,中法大学被迫停办。性情刚烈的张若名誓死不在日伪统治下任教,宁愿整天闷在家中埋头读书写作,排遣心中的苦闷。日本投降后,中法大学复校,蒋介石在中南海举行茶会,慰问文化教育界知名人士,邀请张若名到会。但她不再涉入政治,拒绝了加入国民党的邀请。

1948年4月,张若名夫妇应云南大学校长熊庆来之邀,举家南迁,张若名任云南大学中文系教授。不久,昆明解放,张若名很快适应新社会秩序。1953年,张若名创办“文艺批评教研室”,在云南大学开辟马克思主义的文艺理论研究,是中国最早讲授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的教授。

2019-12-11 2 2 燕赵都市报 content_18909.html 1 妇运急先锋 留法女博士 /enpproperty--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