单 雯

社交网络的兴起，将我们带入了“人人皆为记者”的“自媒体”时代。最初，我们为自媒体的平等、高速而欢呼；如今，我们则在起落之中见证了自媒体的诸多乱象：最聪明的大脑们绞尽脑汁制造爆款，渴望透过流量赚钱，甚至不惜制造矛盾、炒作名人、传播谣言及剽窃内容。(澎湃新闻12月1日)

几年前，自媒体涌现，“人人皆记者”的局面让我们兴奋。2011年11月8日，在由北京大学举办的第七届未名大讲堂“与名记者、名主持、名专家面对面”活动上，清华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常务副院长尹鸿认为，新媒体出现后，媒体逐渐从一个高门槛的专业机构操作，变成越来越多的普通人自己可以发布信息、传播信息。

自媒体的兴盛，让“围观改变传播”变成了现实，“围观改变传播”也促进了社会的进步。几年的时间过去，“人人皆记者”的自媒体时代到底又发生了什么变化？不难发现，越来越多的受众表示，个别自媒体从业者贩卖营销，把“爆款”作为了第一追求。

这方面的例子不胜枚举。据《新京报》、澎湃新闻的梳理，咪蒙在微信公众号上的发迹与坍塌，恰恰代表了自媒体发展历程中的乱象典型。比如“寒门状元之死”一文，写得悲情而伤痛，实则漏洞百出。

另一方面，消费名人，庸俗解读，实为带货。就连以批判精神著称的鲁迅，也成了自媒体赚取流量的法宝。比如微信公众号“皇太极在纽约”的《贪财的鲁迅》一文，把鲁迅开三闲书屋、野草书屋等出版社的经历，解释成为赚钱而下海做书商。事实上，鲁迅曾在三闲书屋出版的《铁流》版权页后，写过这样一段颇为耐人寻味的话，他写道，“现在只有三种（书），但因为本书屋以一千现洋，三个有闲，虚心绍介诚实译作，重金礼聘校对老手，宁可折本关门，决不偷工减料，所以对读者，虽无什么奖金，但也决不欺骗的。”在另一则单张广告中亦有类似表述。

然而，鲁迅先生这种为社会大众考量的立场，在无底线的自媒体营销号眼里，就变成了赤裸裸的赚钱，认为鲁迅“凭借过人的商业天赋，在文字变现上实现了利益最大化”。调侃完鲁迅是“当之无愧的人生大赢家”之后，作者笔锋一转，开始卖起了理财课。

看吧，之所以这些自媒体敢于这样“编排”先人，无非是为了爆款、为了流量。找一个“特别”的角度，制造一个迎合受众口味的爆款，那么，流量来了，利益也跟着来了。于是，绞尽脑汁写“爆款”，似乎成了这些人的第一准则。梳理一下不难发现，热点、名人，再加上大公司、大企业，向来都是流量与爆款的载体。例如，有的自媒体公号，以“色情＋谩骂”作为噱头吸引流量，再通过售卖面膜、保险、理财课等方式实现商业目的……

如果围观一下自媒体的成长路径，不难发现，几年时间，个别自媒体已经由“围观改变传播”转向“无底线贩卖营销追求爆款”的方向。爆款也许迎合了人们需要的情绪，在读者摁下转发的那一刻，个人却可能变成自媒体收割的韭菜。当最终目标定位于利益变现时，自媒体时代到底是个怎样的时代呢？

自媒体无底线营销，确实该歇歇了。